第(3/3)页 什么意思? 谢渊面露不解,见李星拓不再搭理他,只得默默又行一礼,转身离开。 李星拓将头从卷宗里抬起来,看着谢渊的背影,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。 谢渊一路回到入云峰自己的小屋,路上除了时不时投来的好奇眼神,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异样。 没有刀斧手,没有黑衣人,没有宗门执法队将自己押走…… 一路无事,如同他是最正常不过的弟子。 但这样才不正常吧? 谢渊皱着眉头,给自己又烧水沏茶,边倒水边开始思索,连茶水满溢都没有察觉。 “宗主他是什么意思?到底是察觉还是没察觉? “要说看出来了,可是他为何不说破?一直表现的似是而非,好像根本没看出问题一样; “要说没看出来,嗯,不信。” 谢渊摇摇头。 李星拓明明看出他好几处破绽,然而自己转眼间又给补上了。 到底是真这样想?还是在教我呢? 谢渊简直一头莫名,只觉非要说李星拓仍被蒙在鼓里,好像也完全能说得过去。 但这可能吗? 谢渊陷入沉思。 而且,他最后又让我小心长老们是什么意思? 他们要将我拿下? 难道说……是自己已经暴露,但长老都一心保卫宗门。 而他作为宗主,准备保下我这个卧底? 宗主何故造反呐? 而且,如果长老真要动手…… 小心长老?我? 太看得起自己了。 我隐藏是隐藏了,真实实力就是个一变境,还真能对抗宗师长老不成? 还是说长老可能要来试探,宗主是教我说话来着,免得落了口实? 可这又是为了什么?宗内党争? 谢渊只觉得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完全被李星拓的表现弄得发昏。 “玩不过玩不过,不愧是宗主,姜还是老的辣。” 谢渊叹了口气,只能说他头发白是有原因的。 论心眼子,自己不是这些老油条的对手。 不过…… 就这样放自己回来,也说了可以随意告假。 难道说,自己真的没事? 谢渊沉吟一下,掏出司徒琴的信件轻轻摩挲,然后干脆在书桌前坐下,拿出信纸,提笔回信。 过了片刻,信已写好,他唤来一名杂役弟子,让其以最快的速度帮自己寄出信件。 随后他呼了口气,在房内静下心神,开始练功。 当下也只能静观其变,既然还没事发生,那就当无事发生。 云山离云州府并不远,在谢渊的特别嘱托下,信件半日即到,而第二天晌午,他就收到了回信。 “约自己共赏元宵灯会?” 谢渊见信件果然寄出,而且收到了回信,一阵沉吟。 他并没有在信里多说,于是司徒琴欣然回信,约他共度元宵。 那便去告假试试,会不会是李星拓自己不说,但是已授意别人不同意,这也算上位者的常见手段了。 谢渊找到内门的一位管事师长,说了来意。 “元宵告假?张山,你来了内院一天课没上,现在就要请假?” 那师长皱着眉头,淡淡道: “不要以为自己天资惊人,就享有特权了,练功还是勤快点。 “这次先准你,没有下次了。回来得补上课程,我会考校你的功课。” 谢渊本来心中正道果然,还莫名得意自己猜对了心思。 结果听到最后一句时,他顿时愣住: “啊?真让我走?” “什么意思?你到底是想去不想去?” 那师长蹙眉道。 “……谢谢吕教习。” 谢渊一脸怪异的拱拱手,然后回去收拾东西。 一定是在山门处拦我…… “内门,张山,元宵后两日回归。好了,你走吧。” 山门处,看守弟子做好登记,客气的说道。 “……不应该啊?” 谢渊一脸纳闷的踏出山门,喃喃自语,让看守弟子面面相觑,不知他在说什么。 等走到云山镇上,然后又出了云山镇,回首已经看不见云山的山门,谢渊一脸古怪: “不应该啊……也许,在前面。” …… “不应该啊?” 看着云州府的城门,谢渊一脸木然,不知道第几次说了这四个字。 一路他都想着会有人让他站住,可是一路上都没见到有人来找他。 疑神疑鬼间,每每看到有人看着他时,他心中甚至都生出莫名的期望; 然而最终对方也只是和他擦肩而过,让他的想法再次落空,竟然都失望起来。 “不应该啊……” 谢渊坐在那里,皱眉自语。 “谢镖头,你在说什么呢?哪里不对么?” 司徒琴的大宅里,宜嗔宜喜的少女一脸奇怪的问道。 谢渊许久没见司徒琴,今天见她穿着一身藕色长裙,外罩雪白的狐皮披肩,内里束着粉色腰带,显得清新俏皮,纤腰一握,楚楚动人。 数月不见,司徒琴看起来好像瘦了些许,下巴显得有些尖。配上如雪肌肤,如画眉目,她让人望之便心一颤,生出呵护之意。 不过司徒琴的气息也隐隐变得更强,一双杏眼更是灵动之极,盯着谢渊滴溜溜乱转,好奇的同时,不知在打什么主意。 谢渊回过神来,看见几乎凑到眼前的司徒琴,眼神微动,挪开目光道: “唔,倒也没什么。” “哦~你有秘密瞒着我!” 司徒琴拖长语调,不满的娇声说道。 谢渊无奈一笑: “哪有什么秘密敢瞒琴小姐?只是想不明白罢了。” “说来听听,看我能否为你解惑。” 司徒琴一脸感兴趣道。 谢渊想了想,说着: “那就要从西漠开始说起了。” “那不是更好?我本来就想听这个!来人,给谢镖头泡茶!先泡三壶,不够再加。” 司徒琴眼睛弯弯,笑眯眯道。 谢渊失笑摇头,啜了一口司徒琴亲手倒出、亲手奉上的茗茶。 感觉不错。 “可以讲了吧?” 司徒琴见谢渊一脸享受的模样,白他一眼,推着他手催促道。 “行,便从领了任务下山,走到西关外的风沙集开始……” 谢渊想了想,慢慢讲述起来。 既然是讲给司徒琴听,自然是以谢渊而不是张山的视角,司徒琴便从他口里听出了全貌。 风沙集里没有强手,听到谢渊为了掩护同门,还要主动摔个狗啃沙装被逮住,司徒琴听得拍手大笑: “咯咯咯~谢镖头你也真是有创意,不过还是有些冒险了!” 虽然好笑,司徒琴还是委婉的担忧道。 “我是评估过的,你看,现在不好好的在你这蹭吃喝?” 谢渊微微一笑,继续讲起故事。 后面的发展便渐渐惊险起来,听到谢渊进了马匪营地,发现城市废墟,竟然还当面戏耍卢天勇、炸塌遗迹入口,司徒琴小手捂住嘴巴,显得尤为担心。 “你真跟那气血三变境的卢天勇过招啊?鲁莽!” 司徒琴又是惊讶,又是有些埋怨。 “这算什么鲁莽,后面还有更莽的。” 谢渊呵呵笑着,如同在心仪女子面前炫耀自己的愣头青一般,惹得司徒琴一记白眼赏给他。 后面便是地动、追杀,宗师接二连三的赶到,谢渊一行不得已跳入遗迹,死里求活,“侥幸”没有被卡入墙里——唯有黑天书,谢渊是未和司徒琴提及过也不好提及的。 听到遗迹里奇诡的景象和神秘的构造,以及各色机关皆被谢渊慧眼识破,司徒琴听得双眼亮晶晶、直勾勾的盯着谢渊,让谢渊不由得抬头挺胸,声音都变大了不少。 然后便是西域与大离的天才武者们纷纷进入,混战开始,谢渊凭借着天隐术在里面如游龙一边腾转,盘活大离强者的整个局面,最后甚至以一敌二,伤一死一,夺得宝物。 谢渊把佩剑取出,在司徒琴面前肆意变化,就像同朋友分享一个好玩的玩具一般兴致勃勃,让司徒琴眼神如水,不过却不是看着那玄兵。 “怎么样,厉害吧?” 谢渊不无得意的说着。 “确实厉害。便是我去,也做不到你这般地步。” 司徒琴低声道,俏脸上还残存着震动。 他真的是凭一己之力,瓦解了西域两名气血三变境,还找仇敌卢老三收了利息…… 司徒琴自忖天赋不弱旁人,毕竟身为平西王和魔教圣女的女儿,身上流着两位顶尖武者的血脉——一位不死几乎必定成为大宗师,一位已然是了。 她几乎就是大宗师的苗子,闭着眼睛修行下限都是宗师。但以她此时境界,想要拿到谢渊一样的战果,几无可能。 即便是她,也不得不对谢渊产生了一丝佩服之情。 能在武道上让司徒琴佩服的同龄人,此前从未有过。 而能让她担忧之情压过其他的,甚至让听闻有趣遗迹也觉不满的,也从未有。 司徒琴小脸一绷: “谢镖头,你出风头是出风头,以后不要再如此冒险了。” “不算冒险吧,都在我掌控之中……” “掌控掌控,哪里掌控了?你自己不是说被打得吐血倒飞么?外面还说你打得别人吐血,我就知道是吹牛!不要以为自己头脑冷静、秘法高强就小觑了旁人,你脑子再好使、功夫再高,碰到红姨、碰到泰伯这等高手,你看你有几条命逃?” 司徒琴一阵噼里啪啦,打断了谢渊,语气可谓前所未有的严厉。 看着谢渊张了张嘴,有些无所适从的模样,她又心生不忍,重重一跺脚: “这次就算了! “反正以后,我不许你再去冒险!” 第(3/3)页